■ 张玲,北京市急救中心医生。穿上工作服,鲜血和死亡是她每天都会面对的。她用她的能力,挽救了一些人,看到悲哀的时候,也看到了幸福。正因为如此,她更加觉得人一定要珍爱生命,好好地活着。
■ 涂重航,日报要闻版晚班编辑。他要把住报纸印刷前的最后一道关,对版面上的每个字、每张图片负责。不只一次,在版面送印后,他还会觉得大脑仍处于麻麻的状态,心在突突地跳。这种工作的满足感,就是第二天看到文字已变成铅字。
■ 王红侠,北京海淀寄读学校班主任。最初,她看到孩子们把这么好的青春都给耽误了,除了急还是急。有时还被捣蛋的学生气得大哭。现在她的心态平和了许多,她知道教育本身就不是立竿见影的。要允许孩子犯错误。
■ 杨智,国安队主力门将。守门员是最后一道防线,必须看得很清楚,由始至终精力都要很集中。但精神集中身体却要放松。压力大的时候,身体会有点硬,会影响扑球的动作。守门员更要知道怎么保持状态的稳定。
■ 王奕,维传凯普广告公司总经理。在这个行业,来自客户的要求是每时每刻、24小时的。很长一段时间,他都没有自己的生活。压力已经成为一种习惯。在这样高压的工作中,如果不是出于喜欢,是很难支持下去的。
[张玲:看到悲哀也看到幸福]
张玲,33岁,北京市急救中心医生。十年前进入急救中心工作,两年前到法国巴黎医院实习一年。曾经的柔弱女孩,今天成长为身手矫健、救死扶伤的急救医生。
我其实是胆子特别小的人,现在还怕虫子。如果在电视上看见一个悲惨的情况,我就会赶紧捂上眼睛,躲开。但是穿上这身工作服,鲜血和死亡是你每天都会面对的,这就是你的工作。把病人从死亡线上拉回来,非常有成就感。我用我的能力,挽救了一些人,看到悲哀的时候,也看到了幸福。尤其是心肌梗塞的情况,如果我们抢救及时,病人完全能够恢复过来。而假如没有我们,病人百分之百会死亡。
近几年随着机动车的增加,车祸也增多了。车祸现场对人的心理是一种折磨,场面是残酷的:车辆扭曲,人死伤的状态特别悲惨,就像现实生活中的一部恐怖片。到现在我也害怕去车祸现场。一来电话说是车祸现场,我心跳肯定加快。工作起来,硬着头皮也得上。我会鼓励自己:你不能害怕,必须面对,你应该给病人生命。当然焦虑不会影响工作。我表现得冷静从容,动作娴熟麻利,还能向家属头头是道地解释。家属或围观群众说些“您真棒,一看就是干急救的”溢美之辞,我就会特别高兴,有种满足感。
经常近距离地接触死亡,我常常会感慨生命的脆弱。生老病死是人生的规律,如果一个八九十岁的老人,一身是病地去世了,我甚至会觉得这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。但很多非常年轻的生命死于意外事故,比如抑郁症患者的自杀,我会特别惋惜,可气、可恨又着急。这时候你就特别震撼,就觉得人一定要珍爱生命,一定要好好地活着,好好地享受生活。
目前,我们面对的另外一个现实是:医患矛盾。我们经常会遭受家属的误解,甚至谩骂。急救医生容易成为病人家属发泄情绪的目标。这是我们焦虑的主要原因。比如,你正在积极抢救,别人一句“你不就为了收钱吗”,就让你感到特别寒心。出车多累没事儿,背着急救箱爬20层楼,我不会叫苦,一宿不合眼,都没关系,我最渴望得到的是家属的理解。